【鹿犬】A Man of Her Word
一本正经女装的西里斯出没，可能有人觉得雷 但我很喜欢
***
“詹姆·波特截下鬼飞球了！斯莱特林队的奥布里就跟在他身后——快要追上了！上啊，奥布里！格杰恩，一记漂亮的游走球，但是波特他躲过了，太棒了波特！他甩掉了奥布里，波特已经无人可挡，守门员、守门员拦住——漂亮！波特进球了，格兰芬多又得分了。一百八十比四十，格兰芬多领先！”
詹姆嚎叫着绕场飞行了一周，他的双手都脱离了飞天扫帚，双腿抬起，似乎只有尾椎骨牢牢粘着扫把柄。经过格兰芬多观众席时，他向女生中间丢出一个飞吻，詹姆的头发全部竖着，校袍的领口湿了一大片，女生们咯咯笑着，一致同意热爱卖弄风骚的男生都是自以为很帅的傻蛋。
“尖头叉子，你酷毙了！”看台前排，西里斯站起身，把手圈成一个小喇叭扣在嘴上大喊。
詹姆飞经斯莱特林看台时做了个鬼脸，收获了上百号人的齐声谩骂。
“看看这蠢货，就像只发情的火鸡。”
一个阴沉的声音，越过两个看台之间不足十英尺的空档飘进小天狼星的耳朵里。
“等着瞧吧，他们赢不了的，詹姆·波特保准会从扫把上摔下来。”一个头发油腻的斯莱特林说。
“哟，这不鼻涕精吗？”小天狼星看向隔壁看台，轻蔑地说，“真可怜，自己队的人打得稀烂，你也只能过过嘴瘾了吧，可惜你这张嘴再毒，也不能把死的说成活的。”
“看吧，白痴二号来了。”斯内普同身边的克拉布一起发出冷笑，然后冲小天狼星叫道，“布莱克，你都不觉得自己很好笑吗？挤在一群女生当中，叫得比她们还响。”
“不用你多嘴，鼻涕精——哇噢！”
詹姆在接近铁环的位置截住了鬼飞球，小天狼星再次为他大声喝彩。
“说什么都没用了，你们输定了，废物们。”小天狼星又臭着脸看向斯内普。
“不好说，要是雷古勒斯抓到了金飞贼……”
“呵，就凭他？还不如相信詹姆能在飞贼被抓住前再进十个球。”
“和你这种脑袋不会拐弯的白痴真是难以交流。”
“因为我看不到任何输掉的可能性。你是听不懂人话吗，鼻涕精？”
“要是斯莱特林赢了呢？你会在魔药课后帮所有斯莱特林的学生刷坩埚吗？或者……”斯内普嗤笑一声，“你就穿上女人的衣服去参加舞会怎么样？相信很多人会乐意看到的。”
克拉布在一旁哈哈大笑，肥胖的脸颊涨得通红。
“行啊，”小天狼星轻松地说，“但这样看上去怎么都是我吃亏，你也总得赌点什么吧？”
“……要是格兰芬多能在三十分钟内获胜，我就帮你写一次天文学作业。”斯内普不情愿地说。
“行啊，记得在星期四之前交给我，因为——”
突然，全场爆发出激烈的叫喊声。
“雷古勒斯·布莱克抓住了金飞贼！梅林啊，太不可思议了！比赛结束，斯莱特林以一百九十比一百八十战胜了格兰芬多队。”
斯莱特林全体起立鼓起了掌，斯内普和克拉布也一边看着小天狼星发笑，一边慢慢站起身。詹姆骑着扫帚飞到小天狼星面前，把头发揉得更乱了。
“大脚板，你弟弟还真有两下子！哎，算了，我也真的尽力了……大脚板？小天狼星？小天狼星，你还好吗？”
詹姆一只脚跨进看台，把扫帚拿在手上，再跨进另一只脚。他在小天狼星面前挥舞双手，接着摇晃他的肩膀，摇了一会儿，好不容易摇出几个音节。
“詹姆，出大事了。”小天狼星欲哭无泪地说。
听说小天狼星被斯内普勒索后，詹姆在当天晚餐时吨吨吨地灌下两杯南瓜汁，然后翻过他们用餐的长桌，气势汹汹地走进斯莱特林的地盘，揪起斯内普的衣领，把他提得和自己一样高。
“收回——你——说的——话。”詹姆一字一顿地说，傲慢又凶狠的样子，就像没看到几十根斯莱特林的魔杖和一个麦格教授正咄咄逼人地冲他而来。
“这就来给你的好哥们打抱不平了，你们还真是一路子的讲义气和没脑子。”斯内普讥讽地说。“我没有逼他做任何事，布莱克答应赌约时还笑嘻嘻的，因为你们当时领先了一百四十分，我觉得我才是吃亏的那个。”
“你他妈一定耍诈了！”詹姆松开斯内普，依旧十分不甘心，“小天狼星怎么可能——”
“波特！波特，给我站住！”麦格教授在身后大喊。
詹姆从斯莱特林的长桌上抓起两只圆面包，拔腿就跑。
“让布莱克把自己打扮得漂亮点，说不定我会请他跳支舞。”
詹姆回过身，向这些起哄、喝彩、吹口哨的斯莱特林比了个中指，并且把他们的面孔牢牢记在心里。
总有一天他要把这笔账讨回来，但那要放在安抚小天狼星之后。
詹姆回到宿舍，把躲进被子窟里不愿见人的小天狼星剥离出来，然后将刚刚偷来的圆面包塞进他手中。
“他们是不是都在笑话我？”小天狼星干巴巴地啃着面包，忧愁地说。
“没有没有，”詹姆赶紧说，“莉莉说她愿意送你一套礼服，是深红色的，只要拿去摩金夫人长袍店稍加修改就能穿，肯定很适合你。”
小天狼星把啃成月牙型的圆面包往地上一丢，一翻身，又钻进了被窝里。
“别理我！”
“大脚板，大脚板，你别生气！聪明的大脚板，英俊的大脚板……”詹姆趴在小天狼星身上，把他和软糯的被子一起整个抱住，“别不理我呀，告诉我怎样才能帮上你……你也是对我太有信心了，才会犯傻和斯内普立下赌约，所以我也是——”
“你说我傻咯？”小天狼星露出头，又大又亮的眼睛瞪视着詹姆，眼眶红红的。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要是你去参加个什么比赛……比如选美大赛吧，我不拿出所有零花钱赌你是第一名就有鬼哩。”
“我相信你，尖头叉子。”小天狼星还是闷闷不乐的，“我只是对自己太失望了……为什么这么得意忘形？为什么会中斯内普的诡计？我真没想到他在看台上用自动书写羽毛笔把我们的每句对话都记下来了，白纸黑字的，上面还留下了我的字迹……后来想抵赖也不行了！”
“事情都发生了，你再反省也没用了。”詹姆大度地说，“照我看，你被害成这样也有一半我的原因。说不定我在赛场上少抛些媚眼，少捣腾我那酷毙了的发型，就能给我们队多拿二十分了。”
小天狼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真的很帅，詹姆，真的。别听那些女生乱说。”
“啊，我当然知道。我也觉得你很帅，大脚板，或者说很好看……”詹姆有点忸怩地说，“我觉得你很美，嗯……是穿上裙子也不会滑稽的那种，我穿起来一定蠢透了！”
“……你说真的？”小天狼星有些脸红。
“是啊，所以你别觉得穿着裙子参加舞会是什么过不去的坎。”詹姆说，“他们就是想看你出糗，看你不情不愿又不得不穿女装的难堪模样，要是你抬头挺胸地走进大厅，把斯莱特林所有女生都比下去，他们还敢嘲笑你不成？”
“尖头叉子，你说得太对了，我怎么没想到！”
“莉莉还说可以把化妆品和项链首饰借给你……噢，还有高跟鞋，你会穿高跟鞋吗，大脚板？”
“还是算了吧，到时候摔得内裤都露出来就不好玩了。我们还是考虑最基本的……”小天狼星看着詹姆，吞咽了一下，紧张地说，“尖头叉子，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
“当然愿意了！这还用问吗？”
“可是一个月前你说想邀请伊万斯当你的舞伴。”
“那是因为一个月前我还不能邀请你，”詹姆说，“我们面对面跳男步一定就像照镜子一样，还会踩到对方的脚。”
“你算是提醒我了，还有女步要学。”小天狼星仰起头，发出烦躁的嗡嗡声，接着说道，“舞会开始还有两个礼拜，我们得加紧练习了。你在球队训练完就赶紧回来，不要骑着扫帚乱晃，不然我就找月亮脸陪我练了。”
“好，我尽量提前回来。”詹姆想了想说，“你可千万别去找月亮脸，他比你矮一大截呢。”
他们又讨论了一会儿发型和服装搭配的问题，过了一会儿，小天狼星的肚子发出了响亮的咕咕声。
“你打算减肥吗？”詹姆打岔道，“莉莉告诉我很多女生为了把自己塞进更小一号的礼服，会提前一个月不吃晚餐。”
“当然不是，我可苗条了。”小天狼星不乐意地说。“走，我们去厨房再吃顿夜宵。”
舞会开始的前一夜，格兰芬多塔楼，劫道组四人宿舍里腾出的一片空地上——也就是詹姆原来放床的位置，现在它被掀了起来，靠墙竖着——小天狼星和詹姆正在第三百零二次共舞一首《蓝色多瑙河》。从德维斯班斯店租借来的老式唱片机里播放出柔和的音乐，小天狼星合着眼，一手搭在詹姆的肩上，另一手与他十指相扣，优雅而从容地配合着他的步伐。
“明天我们一定会大出风头的。”詹姆信心满满地说。
“是啊，我的女步已经无可挑剔了。”小天狼星说。
“看在即将满月的份上，你们练完了就把音乐关掉吧。”卢平躺在床上，用书本盖着脸，万般无奈地说。
“是啊是啊，转悠得我眼睛都花了，”小矮星也说，“你们没跳腻，我都看腻了！”
“我教你，虫尾巴，你变成老鼠爬到吊灯上看我们，就会觉得和看第一遍时一样新鲜。”詹姆说。
彼得嘭的一下变成一只圆滚滚的老鼠，沿着墙壁垂直上窜，然后奋力一跃跳上吊灯，探出尖尖的脑袋，又仔细观赏了一遍。
“我觉得看起来还是一样啊。”彼得变回人形后说。
“那就没办法了，我和詹姆还要练一遍。”小天狼星把头转向卢平的床，说道，“月亮脸，要是你嫌音乐吵，我能给你念一个闭耳塞听。”
“不用了。”卢平翻了个身，冷淡地说。
“对不住你们两个了，但是小天狼星的腰部动作和脸部表情还是有些紧张，我们想要练到完美无瑕为止。”
“你把我的腰握得那么紧，我能不紧张吗？”小天狼星不满地说。“注意你的脚，尖头叉子，太靠前会踩到我的裙子。”
“对了，小天狼星，你的裙子呢？我还没见你穿过。”小矮星看着小天狼星的一身校袍说道。
“别妄想了，虫尾巴，他都不愿意穿给我看。”詹姆看着小天狼星，暗示般地说。
“你把我当什么了？异装癖吗？”小天狼星不屑地说，“我只有舞会那天才会穿上裙子。”
“听上去就像灰姑娘。”
“再说一遍明天我就不和你跳舞了！”
“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詹姆立刻挂上笑脸，“说真的，大脚板，你把礼服放在哪了，我都没见过它。”
“还在摩金夫人长袍店里做最后的修改。”
“你上次也这么说！”
“因为我已经拿过去第四次了，”小天狼星叹了口气，诚实地说，“每次改完我都不太满意，不是胸口太紧，就是腰部太松，或者领口开大了……”
“看不出你还挺上心的。”詹姆有点诧异地说，“舞会就在明天晚上，你去对角巷拿还来得及吗？”
“当然来得及，”小天狼星勾起嘴角，骄傲地一笑，“翘掉下午的两节魔药课就行了，反正斯拉格霍恩喜欢我。”
第二天中午后，詹姆一直没机会和小天狼星碰面。他从窗户外看见小天狼星骑着鹰头马身有翼兽降落在霍格沃兹操场上，然后就在一群格兰芬多女生的簇拥下进入塔楼。这时，莉莉冲进了公共休息室，霸道地宣布：
“男生全部到外面去！”
但是小天狼星还留在里面，好像小天狼星和她们的生理构造相同一样。
詹姆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礼服长袍，在门厅内焦急地等候。斯莱特林的人盯着他窃窃私语，他们每几个人手中就有一个人捏着一片手掌大小的羊皮纸，他们围着纸片看了一会儿，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紧接着，几个人挥舞着手中的羽毛笔开始一通乱抢，似乎想在上面涂涂画画。一个高个子的斯莱特林抢到了纸片，高举在头顶，被一个站在圈最外边的瘦猴子跳了起来，巧妙夺走。瘦猴子蹦蹦跳跳地向另外一撮人跑去（其中就有斯内普），结果不慎踩到了高尔刚才丢在地上的糖果纸，摔了个人仰马翻，他手中的纸片慢慢地飘荡、下落，被詹姆一把抓住。
纸片上写的应该是一段歌词。开头的那句是：布莱克那个娘娘腔……
詹姆气愤地把纸条揉成一团，向斯内普油腻腻的后脑勺砸去。
“卑鄙的鼻涕精，看我怎么——”
突然，门厅内陷入一片寂静。格兰芬多的女生们缓缓走下楼梯，她们不同颜色、层层叠叠的裙摆滑过一级级阶梯，像是流淌的彩虹瀑布。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所有人都未曾见过的黑发美人。他眉目含笑，步履优雅，苍白的皮肤彰显着独特的高贵，那暗红色的长裙又让他的优雅中透露出一丝野性。
詹姆的目光黏在了他身上，而如果他能够骑上飞天扫帚，飞上高空，鸟瞰整个门厅的话，就会发现在场的每个人都和他一样。
一个破坏和谐的声音响起：“布莱克这个不知羞耻的——”
“别说了，西弗勒斯，他是我哥哥。”雷古勒斯轻蔑地笑了笑，又把目光放在全场的焦点身上，“而且他美极了。”
没有一个斯莱特林敢给《布莱克是娘娘腔》开个头。
众目睽睽之下，黑发美人向詹姆走去。同时，礼堂的大门打开了。
“詹姆，我们去跳舞吧。”小天狼星笑着说。
詹姆隔着蕾丝手套牵起小天狼星的手，把他美艳绝伦的舞伴带进了礼堂内。他的心脏怦怦直跳，他脑子的绝大部分就像被炸尾螺吃掉了，剩下的只够用来思考小天狼星刚才的笑容和他正牵着小天狼星的手这一事实。
音乐声响起，詹姆带小天狼星来到礼堂中央，再一次与他共舞。每个人都在注视着他们、满腹妒意地瞪着他们、越过舞伴的肩膀用饥渴的目光盯着他们。而詹姆只看着小天狼星。他开始感谢起那三百零三遍练习让他的舞步形成了一种肌肉记忆，所以才不会因为过分关注舞伴而频频出错。
“尖头叉子，尖头叉子，”小天狼星压低声音说，“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看上去很奇怪吗？”
“不，不，”盯着小天狼星红润的嘴唇一开一合，詹姆低下头，掩饰脸红，“你打扮得很漂亮。”
“你也这么觉得？那太好了！”小天狼星欣喜地说。“莉莉在我的眼皮上粘了好多亮片，你看——”他闭上一只眼睛，用食指指着，接着说，“我觉得她把我的嘴涂得太红了……但我喜欢她给我擦的香水，有股酒心巧克力的味道，你闻到了吗？”
“闻到了，很完美。”詹姆说，“你的一切都很完美，小天狼星。”
“哇，没想到你会给出这么高的评价，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是真心的。”詹姆正视着小天狼星，说道，“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吗？我在想，还好你是小天狼星，还好我们是每天都睡在一张床上的铁哥们。如果我不认识你，或者和你只是泛泛之交，我一定会为了想和你跳舞，去和那群拉文克劳、赫奇帕奇们挤破头的。”
“詹姆！你在说什么啊？”小天狼星小声叫道，脸色微红，“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穿上女生的衣服。”
“这么说，你打扮成这样是为了我？”
“不！当然是为了斯内普——不对不对……还是为了你吧。”
“大脚板，”詹姆声音沉重地说，“就在刚才，我意识到一件很重要的事。”
小天狼星立刻警觉起来。
“是什么？”
“我不想和你当铁哥们了。”
詹姆手一松，故意踩上舞伴的裙边。小天狼星重心一歪，尖叫了一声向后倒去。当他的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时，詹姆那双有力的手臂托住了他的腰背，就像摆出了一个完美的华尔兹下腰姿势。
“你应该懂我什么意思吧。”詹姆俯低身，下巴快贴上了小天狼星的胸口，他严肃地说，“回答我，小天狼星。”
“我也不想当了。”
小天狼星抬起双臂，挂在詹姆的脖子上，借着这个支点突然发力。他抬起身，而詹姆被扯下来一点，他们的嘴唇撞在了一起。
“你的唇膏是樱桃味的。”一吻过后，詹姆气喘吁吁地说。
“你看起来像生吃了一只老鼠。”小天狼星盯着詹姆嘴唇上的一大片口红印说。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注意到礼堂内一片安静，只能听到那首他们自己都听得耳朵起茧的伴奏乐。接着，斯内普摔碎了酒杯；克拉布把女伴咚的一声摔在地上；麦格教授的眼睛瞪得和金鱼一样圆；邓布利多推了推半月型的眼睛，慈祥地笑着；卢平、小矮星和雷古勒斯都提前离场了……
“我不想再跳这天杀的舞了。”小天狼星说。
“我也不想了。”詹姆说，“那和我一起走吧，辛德瑞拉，趁现在还没到十二点。”
“我不是灰姑娘，傻瓜叉子！”
“而我也不是王子。”看着小天狼星的笑脸，詹姆深情地说，“所以不管你能不能穿上水晶鞋，我都会爱你如一。”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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